一念花开 万般自在
常有人夸我:“你啊,脾气真好,又勤快。”
“哈哈”,我笑一笑,权当回答。
其实,我并不像众人所说的那样。
记得小时候,稍有一点不顺,我便会手舞足蹈呼天抢地哭,任何人拉我劝我哄我,都无济于事,非要从凳上哭到地上,再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一直哭到头发成乱草,喉咙嘶哑变哑巴,才会罢休。
有时为了点小事,我敢跟比我大六岁的哥哥叫板,甚至目无尊长,当着父母的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除了善哭、耍赖、任性,还会超懒。一个星期可以做到不洗澡,手指脏得起了痂,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后来,参加了工作。
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有时也不顾左右“随风飘荡”率性而为,就像手持大刀的关云长在人生的演练场上纵横驰骋长驱直入。
最后,不得不停下来无奈而又无力地进行刮骨疗伤。
“疗伤",自然是人生的裂变,也是凤凰涅槃的开始。
那是一次旅行。在大山深处,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憾:一条蜿蜒的小河在山涧歌唱,除了哗哗的单调伴奏声,便是日复一日永无休止的流淌。
可正是这日复一日,被冲刷的方形石块生生地磨去了棱角,细看下去,还有山溪咬出的牙印,成不规则的阶梯形分散。
人们常说踏石留痕,那是身体的力量,可水,柔弱无骨,却唱出了千古绝唱!
石头坚硬,却心甘情愿接受“洗礼”与涅槃。
长年累月之后,石头虽然失去了棱角,但是,再没有了与水的交锋,而是和谐共处温存抚摸完美契合相爱一生。
陪伴小溪的,还有刀削的悬崔,悬崔之上布满山石,不见尘土。
可就在这山石之上,丈许的大树争相屹立郁郁葱葱,加上溪水四溅的迷濛,构成了人间的仙境。
我痴痴地想,如果我是一粒种子,无意落户于荒无人迹的悬崖,我心甘吗?
我愤恨吗?
我牢骚吗?
我自暴吗?
可是发泄可是沉沦可是悲观,又惹谁怜,还能生根还能发芽还能挺拔吗?
生活,就是如此,有顺境,也有逆境;有欢笑,也有悲苦;有团聚,也有分离;有得意,也有失意;有得到,也有失去;有春天,也有冬天……
这些,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都得面对。
与其这样,何不乐观,何不大度,何不包容。
没必要针尖对麦芒,没必要斤斤计较,也没必要悲苦悯天。
要像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
所以,现在,我能忍,忍一下风平浪静;我能付之一笑,笑化干戈为玉帛;我能释怀,怀藏万物。
心有桃花源,处处水雲间。
在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里,不要在乎生命的辜负,在平淡的日子里,在简单的生活中,也许不显山不露水,就如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尘埃,没有棱没有角,但上善若水足矣。
当自己什么都经历过的时候,才发现人生无论怎样精心策划,都抵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命运的安排。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作者 刘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