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传家远 佳联继世长 ——访五福堂楹联之家
著名著作家、社会学家、藏书家邹光忠先生的祖屋——五福堂,是其曾祖邹贵贤于清同治三年(1864年)兴建的农家木板屋。它坐落在新化县水车镇锡溪村,是紫鹊界一大文化景观。门前立有石碑,由新化县委、县政府撰写了碑文《五福堂楹联之家》。中国楹联学会会长孟繁锦2005年6月亲笔题写的“楹联之家”奖匾,至今挂在五福堂堂屋的神龛上。2006年1月20日发表在《湖南日报》的《楹联之家 花落湖南》,报道了这“中华第一楹联之家”深厚的历史文化。
五福堂堂屋正中两柱挂一副对联:“天下第一人才,只此忠臣孝子;古今许多事业,莫如读书力田。”这是先人对邹光忠七世祖邹春山的赞联。邹春山是当时贡生,文韬武略,多才多艺,享有盛誉。邹氏族谱中赞其曰:“心情闲繁,世事难羁,博米家之逸趣,守陶古之遗规。”其“米家”指宋代大书画家米芾,“陶古”指东晋大诗人陶渊明。
邹光忠的六世祖邹明廷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族谱中赞其“得古雅无机巧心,恢张有前业,恪守家箴,儿孙似续式谷嗣音”。“式谷”谓以善道教子,使之为善;“嗣音” 谓继承前人事业,如响应声。邹明廷60寿辰时,乡亲送了他一副寿联:“皇天无亲,为善自然获福;大学之道,修身而后齐家。”
邹光忠的五世祖邹扬光,一生植树垦田,耕读传家,一本《康熙字典》传了200年。其大女儿秀姑嫁给文田乡人、布政司经历(清官职名,其位相当于今主管财政和人事的常务副省长)罗世策。这位乘龙快婿于道光年间(1845年)送给邹扬光60岁的寿联,别具一格。后因其原件朽损,邹光忠诚请北京著名书画家沈勃先生书写复制:“此地有崇山峻岭;其人如霁月光风。”
邹光忠的四世祖邹贵贤一生勤耕好学,开发紫鹊界金龙梯田,植树造林,贤德誉乡邻。1864年,邹贵贤40岁生日,其妻生了个男孩,又兴建了新房,按寿、富、贵、安乐、子孙众多的“五福”愿望,命名为 “五福堂”。因此,族人贺邹贵贤一副对联:“屋临绿野,门前翠竹开千第;堂进紫霞,室里华封庆卌年。”到邹贵贤50岁时,族人又送他一副对联:“碧水青山看不尽;清风明月乐无涯。”
邹光忠的祖父邹立祥又名“养迪”,曾与其弟邹祯祥率儿女们奋力开拓了紫鹊界最高的洞堂和龙须坑梯田,营造了丫吉寨山林,并开办馆学。邹立祥40岁时,馆学的塾师龚廷藻和邹族美都送了寿联:“至乐无声唯孝友;太羹有味是诗书。”“尔宅尔田,迪乃前贤兴虎业;儒冠儒服,修其礼物庆龙光。”
邹光忠的父亲邹培元(1988-1969年)1930年自撰厅堂联:“居家良法,孝悌为上;处世嘉谋,忍让为先。”此联如家道祖训,警策后人。
1946年,他为丫吉寨茶亭关圣殿题了一副楹联:“曰帝曰佛曰圣人,名光日月;安刘安汉安天下,志在春秋。”读此联,就像读一段三国历史。
1948年戊子,他60岁,其女婿杨会彬写联祝福:“寿奔期颐,觞称九月;福盈戊子,华祝三多。”后由岳阳市书法家吴贤章先生用甲骨文书写复制。邹光忠小学毕业后,父母无力供他继续上学。在他苦苦央求下,他父亲勉强答应:“可去报考新化县立中学。”邹光忠在450名考生中夺冠,得到了每学期六担谷的宗族奖学金,从而走进了中学大门。
1949年春,邹培元的友人邹先发写了一副嵌名贺联:“培就英才供国用;元雄猛将振堂基。”邹培元是个贫苦农民。他曾在长沙冒死为新化农民运动领袖邹序龙和湘中地下党领导人邹新藻收殓忠骨;在贺龙率领红二军团经过水车时,他为军队带过路。邹培元珍藏了清代7副楹联和民国4副楹联,邹光忠增补了现代4副楹联,故邹家有了延续250年历史的10代15副楹联。每一副楹联的书法耐人寻味,有楷、行、草、隶、篆、金文、甲骨文,还有女书。在这里,我们可以欣赏到国内外著名书法家风格各异的佳作。
1993年,福建楹联学会副会长、联坛十老之一的王翘松盛赞邹光忠先生全家联:“八闽半子半才子;十笑四花四校花。” 联中的“八闽”指福建,因邹光忠的夫人林木香女士是福州人,“半子”为女婿;“十笑”指全家十口人为邹光忠的成就而高兴;“四花”指其父母、岳父母贤德;“四校花”指其四个子女都大学毕业,高就国内外。此联仅用14个字,就把邹光忠的家世、成就、父母、岳父母和4个子女状况及作者的喜悦心情都表达了,令人叫绝。
1998年10月,邹光忠率儿女回乡,挥毫写联张贴在五福堂大门上:“万缕情丝萦故土;满怀思念绕神州。”1999年,堂侄邹今国于中国新闻学院毕业,邹老特写嵌名联祝贺:“今朝明朝今为重;国事家事国在先。” 此联对仗工整,把人生修养的要诀通俗易懂地阐述了出来,且两次巧嵌“今国”名,所以多次在国内外获奖。它后由著名女书专家潘慎教授书写刻制,尤显珍贵。
2003年,武昌闻楚卿先生得知邹光忠的小女儿邹玉华(留学美国)生子鲁阳,邹光忠的儿子邹卫东(中央电视台记者)生子泽宇,欣然挥毫写嵌名联祝贺,对后代寄予殷切期望:“鲁圣有文开智慧,泽润黎民大漠;阳春无限达寰球,宇航星野周天。”
五福堂楹联之家美名远。◆ 李安仁